村上春樹闖商場是什麼意思
A. 如何評價村上春樹的小說知乎
如何評價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這本小說?
更多「挪威的森林」討論 · 1.1 萬條
熱議 | 如何評價《挪威的森林》一書?
5 個回答
朴至
朴至
想當博物學家的磚工。
關於這本書的書評和相關評價其實都已經太多了,連這本書開篇就有恐怕最了解村上春樹的中國讀者——譯者林少華老師的評價文字,其他人能再談的,無非是自己的閱讀感受而已。
拋開書中的性不談,(這可能也是最初吸引很多人的因素)。我個人認為村上春樹小說其實風格都極其相似。是那種一讀下去,能大概猜到誰是作者的作品。而村上小說中的男主人公大多幾乎是類似的,那種相似感會讓你覺得很多本村上小說男主角都是同一個人(甚至就是村上春樹年輕時的自己?)
大概將近十年前我讀到《挪威的森林》,四年前在他落選諾貝爾獎後我曾經寫到:
時常在想,能夠活得像村上小說中的人那樣瀟灑,此生足也。每天不必為生活操勞,不必為朋友分心,不必為愛情煩惱。聽音樂,喝啤酒,看小說。不用電話,幾乎與世隔絕。偶爾寫一兩封信,開頭就寫上「恕不客套」。時常出遊,在海邊邊喝啤酒邊看海,像是等人的樣子……
即使不能在現實中那樣過,讀小說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感覺的,沉浸在村上的世界中,不會郁悶。
以上就是我當初閱讀村上小說時的感受,那時我還是高中生,除了應付讀書考試,還沒有現在的生活和工作壓力,但我至今依然覺得那時候的感受是准確的,即使是最近看了《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之後。村上春樹可能已經把那種單純無聊而又愛胡思亂想的小男生形象刻畫到深入人心了。
《挪威的森林》是村上小說中線條和故事比較明確的一部愛情小說了,用腰封上的話來說,就是「百分之百的純愛小說」。我至今印象最深的段落,是渡邊在黑暗中看見直子裸體的段落。當你夜深人靜讀到這些段落時,小說的代入感是非常強的。如果你能忍受一個中年男人看似簡潔明了,卻又絮絮叨叨的寫如何邊煮義大利面邊吹口哨,邊聽義大利歌劇《賊喜鵲》,然後跟女生談論哲學、歐美文學,講出一大串99%的人都沒聽過的名字,那你不妨讀一讀村上春樹。
B. 村上春樹的《國境之南,太陽以西》書評
糾正下是《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在有限的可能性中生存--《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的評論
讀村上春樹的小說總是需要發揮很大的想像力,讀起來也比較費神,看完有時也有點莫名奇妙。對於《國境以南,太陽以西》讀了兩遍才逐漸理清了思路。
初12歲時遇到了的同學島本,他們一起經歷了一段美好的童年時光。
年幼的他們那時走得很近,但並沒有任何很特別的接觸。初只會在看到島本在裙子上移動手指時,感覺到身體深處掠過甘甜的微痛。他們之間最深的接觸就是一次十秒的牽手。在那十秒的之間,初覺得"自己成了一隻無所不能的小鳥。他能在天空飛翔著感覺到風力,能從高空看遠處的景物。可是由於太遠了,具體到有什麼他無法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感覺得到它就在那裡,他總有一天會到達那裡。"
小學畢業後他們分開後,島本從初的成長歲月里消失了。很長時間里,初在心中為島本保存了一塊特殊園地。「就像在餐館最里邊一張安靜的桌面上悄然豎起|「預定席」標牌一樣,他將那塊園地只留給了她一個人。」
成長的初有過很多女人,但是始終無法將自己完全交付。
在遇到泉時初正處於十七歲的青春期,有著對異性強烈的渴求。初不可思議地感覺到雖然自己「已經不再孤獨,卻又深深陷入了以前從未感覺的孤獨中。就像生來第一次戴眼鏡,無法把握物體的遠近。原處的景物看起來近在眼前,本不該鮮明的東西歷歷在目」。初在精神上接受了泉,卻並沒有在真正意義上接受她。「很難說我們趣味相投,我看的書,我聽的音樂,我想她幾乎是不理解的。我們基本上不曾以對等立場談過這方面內容。在這點上,我和泉的關系同我和島本的關系有很大差別。」他可以忍受抱著泉的裸體而抑制自己的慾望,吻過泉後想想「假如自己抱的,吻的對象是島本,就不至於如此不知所錯了。我們會在無言之中水到渠成地接受對方的一切,而根本不存在什麼不安,什麼迷惘,什麼都不存在。」他始終在把泉與島本作著比較,因為難以重合所以可以一直保持距離。
而初在遇到泉的表姐後卻感到身體上的震顫,體味到一種橫沖直闖的力以致初奮不顧身地接近。他瞞著泉與表姐「只管大幹特干,幹得腦漿都像要融化了」,但他認為那歸根到底只是一種物理性的吸引力導致的,自己心中甚至連背叛泉的愧疚感都沒有。初對這女子一無所知,也沒感覺出愛情,這個女人解放了他肉體的激情,卻從未涉足愛的領域。
泉和她的表姐只能是對初靈魂與肉體的分割,而初雖然喜歡泉,可是倘若留在泉身邊,自己身上的什麼必定徹底消失,但那是不可以消失的。「我感到困惑和失望的,在於我始終未能從泉身上發現為我而存在的東西。」它好比朦朧的夢幻,而那同時又是泉所不能理解的夢幻。而那夢幻就是關於島本的氣息和對到島本從內而外從內心到身體的渴望。
曾經的島本無聲無息地影響了初的一切。她讓初總感到缺憾,缺的那部分如飢似渴。曾經在若明若暗的光照下他們緊緊握住了手,十秒,僅僅十秒。從此,他就一直都是不完整的存在著。為了排除這種不完整,她甚至能輕易幫初決定任何能強烈吸引他的氣質。「那不是可以量化,可以一般化的外在美,而是潛在的某種絕對的什麼。他知道那是專門為他而存在的宿命式的氣味兒,即使相距迢迢他也能百發百中地嗅出。」即使與一個同樣跛腳的女人在一起,想到島本,「仍然心在搖顫,那裡有興奮,有彷彿輕輕推開自己心靈深處一扇門的帶有低燒的興奮。」
三十七歲的初終於得以與島本重逢。初很激動「那算不上多麼幸福的時代,又有很多慾望得不到滿足,更年輕,更飢渴,更孤獨,但確實單純,就像一清見底的池水。當時聽的音樂的每一個音節,看的書的每一行都好像深深沁入肺腑,神經如鍥子一樣尖銳,眼裡的光尖刻得足以刺穿對方。就是那麼一個年代。一聽到那首歌,就想起當時的日日夜夜,想起自己映在鏡子里的眼神。」初說「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到你了,想填補那段空白,哪怕填一點點也好。」他有很多話要對她說,想就此聽聽她的意見,即使她全然不想談她自己也無所謂。只要能見到島本同她說話,他就高興。
十二歲時的島本說「世上的事,有能挽回的有不能挽回的,我想。時間就是不能挽回的。一定時間過去後,好多好多事情都硬邦邦凝固了,就像水泥在鐵桶里變硬。這么一來,我們就再也不能回到老地方了。就是說你的意思是,你這堆水泥已經完全變硬了,除了現在的你再也沒有別的你了,是吧。」
二十五年後的島本也依舊抱定這個觀念,三十七歲的島本說「但某種東西是我不想初觸動的,想原封不動保存在那裡。我來這里或不來這里----來這里是我在這里,不來這里時。。。。。。我在別處。沒有中間,不存在中間性的東西的地方,也不存在中間。」
她回來只是為了結她多年的夢。甚至要求初配合她自慰,因為這是她多年的一個心結。解開這個心結,她也就完全拋離了「在這里」和「在別處」的中間距離。她固執地要分清彼此存在的時空,「某種事情一旦向前推進,是不可能再復原的了,如你所說,如果兩人能單獨去哪裡重新開始新的人生,那該多麼好啊,可遺憾的是不可能從這個場所脫身,物理上的不可能。」「你想填補那段歲月的空白,我卻想多少把它弄成空白。」
初一度下定決心拋妻別子圓滿他的缺憾。但隨著島本的消失他最終只能留在他自己的生活空間。在反復的思慮中,初感到缺憾代表了有形的那個存在的自己。那是自己無法分割的一部分。這樣想著,對於以前在很長時間里寄託在喜歡的一首音樂的某種心情已然消失。它依然是優美的音樂,但僅此而已。
初回到妻子身邊,很長時間將身體沉浸在空白中,力求讓自己的身體適應空白,那是自己的歸宿,必須安居其中。「有時也認為一切最終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們不外乎在一個接一個熟練地扮演派到自己頭上的角色,所以,縱然有什麼寶貴東西從中失去,恐怕也是可以憑借技巧而並無大錯地度過一如往日的每一天的。」
「活法林林總總,死法種種樣樣,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剩下的惟獨沙漠。」就是這樣,不論怎樣珍視,不論怎樣渴望,有時甘泉只是海市蜃樓,得不到的永生追求,永生飢渴,永生都行走在在沙漠。
國境以南是什麼沒人知曉,太陽以西永遠走不到。「其實我們只能在有限的可能性中生存。」抱著這樣的念頭,我們也許就從虛幻的意識里抬起頭來,也許就可以遠離沙漠吧。
C. 村上春樹經典語錄
1、少年時我們追求激情,成熟後卻迷戀平庸,在我們尋找,傷害,背離之後,還能一版如既往的相權信愛情,這是一種勇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挪威的森林》
7、世上存在著不能流淚的悲哀,這種悲哀無法向人解釋,即使解釋人家也不會理解。它永遠一成不變,如無風夜晚的雪花靜靜沉積在心底。——《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D. 村上春樹<電視人>講的是什麼
不是小孩,不是小個,不是頭小身體大,而是「人」的縮小復印——所有部位都小,小得機械回,答小得有規則。這就是電視人,他們闖私宅、闖公司,大模大樣,全無顧忌。 本書的作者又一次馳騁了他的想像力。六個短篇小說,無一不是出人意表,想落天外。 村上春樹的小說世界及其藝術魅力 在日本當代作家中,村上春樹的確是個不同凡響的存在,一顆文學奇星。短短十幾年時間里,他的作品便風行東瀛列島。出版社為他出了專集,雜志出了專號,書店設了專櫃,每出一本書,銷量少則十萬,多則上百萬冊。其中一九八七年的《挪威的森林》上下冊銷出七百餘萬冊(一九九六年統計)。以純文學類小說而言,這絕對不是普通數字。在日本以往的小說銷售記錄中,司馬遼太郎的歷史小說《項羽和劉邦》二百三十萬冊,最高;其次是渡邊淳一的大眾小說《化身》,一百四十七萬冊。而《挪威的森林》遠遠超過了這個記錄。
E. 想上廁所村上春樹菜市場時擦。是床。是是吃撒吃撒吃撒吃撒吃撒吃撒時擦。吃摻
答案:記敘
F. 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第八章
日本的許多作家在小說里會表達「徒勞」的主題。
川端康成寫的是對抗人生虛無主義本質的徒勞,三島由紀夫寫的是解決人物認識與行為的二律背反的徒勞,大江健三郎寫的是試圖滿足無法被滿足的人性慾望的徒勞。
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里寫的,是尋求人與人之間相互理解的徒勞。
1《挪威的森林》里無處不在的壓抑感,大多來自於面對徒勞的無奈。
渡邊對直子毫無保留的愛,全身心的付出,甚至讓她在二十歲那天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慾望和高潮,可是,他仍然無法進入她的內心。
直子始終如一地愛著木月,木月死了,她的心就封閉了,不願意任何人進去她的裡面,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她徹底鎖住了自己。這把鎖,沒有人能打開,也屏蔽了理解的機會。
回到《挪威的森林》里來,綠子帶來的這束光亮,是否也會讓渡邊陷入同樣的境地?
這才是這本小說最值得玩味的地方。
G. 村上春樹的作品怎麼樣
錢爺之後無大師。《故鄉札記》屬於一部傳統小說,主要描述山東人闖東北,又內從東北回山東的人生故容事。小說時間跨度較長,從抗戰時期到建國後,乃至於當代。但是故事情節連貫起伏,也能反映不同時代的鄉土人文。《故鄉札記》又是一部人情小說,既有濃濃的家國情懷,又有變化莫測的親情友情同學情,還包括真偽難辨的愛情同事情等等。作者就像鄉村作坊里的學徒,謹此肯請讀者朋友對拙作多多指教,同時也對17k管理人員。俺的蘿卜
H. 村上春樹的《電視人》 是什麼意思呢
首先要從電視人抄這個名詞講起。「電視人」指的是伴隨著電視的普及而誕生和成長的一代,他們在電視畫面和音響的感官刺激環境中長大,是注重感覺的「感覺人」,與在印刷媒介環境中成長的他們的父輩重理性、重視邏輯思維的行為方式形成鮮明的對比。同時,由於收看電視是在背靠沙發、面向熒屏的狹小空間中進行的,這種封閉、缺乏現實社會互動的環境,使得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養成了孤獨、內向、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社會責任感弱。日本學者林雄二郎在將印刷媒介環境和電視媒介環境中完成社會化過程的兩代人加以比較後提出的概念,強調電視對現代人社會化過程的巨大影響,是對現代人行為方式特徵的一種概括。 而村上的此篇意在試圖探求現代日本社會及其它信息社會的支配性意識形態和不平等的社會關系,以及人類置身於其中所遭遇的精神困境。它揭示了現代、後現代科學技術的介入下人的主體性的喪失,即人的物化傾向。這些被放大的社會現象顯得虛無病態,充滿著奇思怪想。而這也正是村上一貫的作品的迷人之處。
I. 如何評價村上春樹
長處:驚人的氣氛渲染能力和想像力,不錯的冷幽默,細節鋪陳和狀態勾勒筆法出色,敏銳,恐怖的堅持。
不足:在駕馭大長篇時不如小短篇出色,實際上許多長篇都由短篇補綴而成。
太過流行對他不是阻礙。金庸、大仲馬、《紅樓夢》、莎士比亞流行成那樣,對他們的偉大有阻礙嗎?
2
村上春樹不算很日本。論到「和風」,谷綺潤一郎、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們都比他風味濃郁。村上春樹是個很美式的小說家,公認的翻譯腔重。生活方式上,他讀大學期間搞爵士樂酒吧,29歲才出道寫小說,又搞翻譯,著名的跑步狂人。很美式。他大學畢業很晚,26歲了吧。在《計程車上的吸血鬼》里,他曾自嘲過「大學上了七年之久」。大學期間他一直在混爵士酒吧,後來和太太結婚了就貸款500萬日元開酒吧,直到30歲關張。那段時間,他各類通宵生活極多。這段生活,在《且聽風吟》、《1973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里都有描寫。《國境以南太陽以西》里,男主角乾脆就是開爵士酒吧的。
作者:張佳瑋
鏈接:http://www.hu.com/question/20529718/answer/15396246
來源:知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請聯系作者獲得授權。
村上春樹很欣賞美國作家,屢次提到菲茨傑拉德、雷蒙德·錢德勒和雷蒙德·卡佛。實際上在我看來,這也是他致敬的三大對象,早年風格的影響人。
村上春樹在他作品裡,不只一次提到菲茨傑拉德。《且聽風吟》里,談及他虛構的「哈特費爾德」,說其戰斗姿態時,就列了菲茨傑拉德做比照。《挪威的森林》里,渡邊和永澤已經把菲茨傑拉德列到經典地位了。
村上春樹《且聽風吟》,許多部分都可以看作對菲茨傑拉德的致敬,尤其末尾離開爵士酒吧,上長途車看海岸燈滅,「一切一去杳然,無人可捕獲」那一段,風味和《了不起的蓋茨比》結尾經典的海灘獨白絕似。在《且聽風吟》、《1973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前半段,村上春樹一直在半重復菲茨傑拉德的一個主題。菲茨傑拉德在告別他的南方,村上春樹在告別他的海邊故鄉(《尋羊》里被填埋了的海、「宇宙飛船」號彈子球機)、「20年代」和過往記憶。
村上春樹1979年寫完《且聽風吟》,1980年《1973年的彈子球》。如上所述,都還偏小清新的年代,但已經開始出現「被過去時光吸噬進黑暗之中」的警覺感。同時期的短篇,1981年《義大利面之年》、《四月一個晴朗的早晨,遇到百分之百的女孩》,這種「個人情懷+回憶」的路數,非常老練了。
1982年《下午最後的草坪》已經露出一些陰暗,對那個阿姨不存在的女兒房間的打量,滲透著陰森味道。1983年《燒倉房》,對「黑暗暴力吞噬掉世上不被注意的人」這點,他開始點到了。也就是這年,《尋羊冒險記》出版。而且細想的話,《燒倉房》還可以提示到《舞舞舞》裡面「被消失」的女孩們。
然後,他開始從靜觀派往行動派變化——在我看來,《舞舞舞》里雪的父親,那個先寫青春小說,然後變成行動派的牧村拓,有一點他自嘲的意思。
村上春樹說他喜歡雷蒙德·錢德勒。他說他讀了十幾遍《漫長的告別》。2006年親自把這書譯成日文了。
實際上,對照《舞舞舞》和《漫長的告別》,有個顯而易見的細節。《舞舞舞》里主角被「漁夫」和「文學」倆警察帶去訊問的經典黑色幽默段落,可以類比《漫長的告別》里,特里·倫諾克斯剛失蹤時,倆警察闖到馬洛家來敲門的情節——根本就是致敬段落。
《舞舞舞》和《漫長的告別》里,同樣富貴,但同樣對之厭倦不堪,喜歡沒事來找主角喝酒發牢騷的五反田和特里·倫諾克斯,嗅來也有幾分像的。
村上春樹自己也說過,《1973年的彈子球》寫完後,他有過選擇。然後就是《尋羊冒險記》里。在我看來,這多少有點,從菲茨傑拉德轉向錢德勒。《且聽風吟》和《1973年的彈子球》風格類似,清新、悒鬱,略微有他後來招牌的「彼側之空虛」的意境了,但大多還是在和流逝的時間對抗。清澈秀雅派。《尋羊》和《舞舞舞》,主角行動起來,開始有類偵探小說的意思,各類村上春樹式的想像力、黑色幽默和比喻也出來了。《尋羊》和《舞舞舞》里的主角,不是個省油的燈,冷幽默,到處溜達,有對抗,有碰撞,有錢德勒的馬洛味。如果讀村上春樹小說的英譯本,再對照錢德勒,感覺尤其明顯。
其實林少華老師真譯得不著力處,就是這里。這個階段開始,村上春樹短段落減少,大篇幅陳述獨白或描寫周遭的長段落增多,所以顯得林少華老師的譯筆雖然文章錦綉,但略粘,靈活干練的勁和那股冷笑話吐槽勁,就少了。
村上春樹喜歡卡佛的事盡人皆知。「極簡主義」也被說成爛話題了。想一點其他的。
卡佛很有趣的一點。《大教堂》和《真跑了那麼多英里嗎》這兩篇,都有一個極有趣的傾向。從現實,逐漸過渡到一個近虛空的情境。《大教堂》結尾尤其如此,盲人慢慢把現實感抽離掉,反客為主,一切進入了他的虛空領域。實際上,卡佛悼念他父親的那篇文,結尾大家都開始念「雷蒙德」也有類似觀感。
(科塔薩爾的短篇也類似,但他更喜歡從一個極端過渡到另一個極端,而非停在虛空)
村上春樹喜歡描寫一個玄空的彼側世界,這一點,是他和卡佛最像的。
村上春樹的小說里,常有兩個女性。一個溫柔年長性格偏內向,一個活潑年少而且常神神叨叨。比如:
《挪威的森林》:抑鬱的直子,春鹿般的綠子。
《舞舞舞》:嫻靜的由美吉,通靈到神異的雪。
《世界盡頭和冷酷仙境》:29歲的圖書館大胃姑娘,一身粉紅17歲的胖女郎。
《奇鳥行狀錄》:失蹤的太太,神神叨叨的笠原MAY。
諸如此類。
前者基本代表過去的年代、已故的人,而且連接著黑暗(比如,由美吉連接著羊男,失蹤的太太連接著她可怕的哥哥,直子和木月),是暗之彼側。而後者相對代表著陽光爛漫的生之世界。
所以我有個推論。《1973年的彈子球》,雙胞胎女郎基本代表了那個活潑年少神神叨叨的搭花茬姑娘,而那個溫柔年長性格內向的姑娘則是——彈子球機。在那段故事裡,彈子球機基本起著聯系70年代初少年時光的作用。最後,當主角見到彈子球機並與之對話時,小說真正的核心話題才出現。
在面對這兩個姑娘時,主角一般會睡那個溫柔年長性格內向的,而不睡後一個——雖然和綠子也有幾次箭在弦上。大體上,村上春樹似乎想用「與過去的女人睡覺」來完成「與過去的連接」。
所以,《國境以南,太陽以西》里,主角最後還是和島本睡了。《海邊的卡夫卡》里,田村卡夫卡基本是做了半亂倫式的思想沖激。
他小說里,女性和男主角的關系分兩類。在成熟性女主角面前,男主角顯得呆萌不靠譜(《困》、《舞舞舞》裡面對由美吉的時刻);在活潑小女生面前,男主角顯得應變不足(《舞舞舞》裡面對雪的時候)。這是他造包袱的好手段:兩人關系裡,總有一個特別胸有成竹,一往無前;另一個猶豫顧忌,遲遲疑疑。最典型的,就是《再襲麵包店》了。
另一個傾向:
他小說里,真正參與到劇情中的人,基本都比他聰明。接話茬神神叨叨的姑娘個個都比他伶俐,不必再提。而他擅長描寫「現實得令人恐懼的反派」,而且描寫出他們的黑暗魅力。比如《尋羊冒險記》里的秘書,比如《世界盡頭和冷酷仙境》里的小個子,比如《舞舞舞》里的牧村拓,比如《奇鳥行狀錄》里的牛河。他們的作派,普遍有這種潛台詞:
「喂喂,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都是成年人了,何必拐彎抹角呢。我也不想刻意偽善,但就這樣直接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吧!」
他的大多數小說,其實都可以歸納為一個類似的故事:
一個「不合時宜」的,守舊的,懷念著早年故鄉海灘風景和故友的,不喜歡大城市現實主義冷酷面貌的,性格獨立的,愛耍冷幽默的主角
VS
一個黑暗的、現實的、狡猾的、龐大的、吞噬時光的、帶有死亡陰影的、填海造陸把一切美好舊時代事物吃掉的、資本式的、暴力的,大傢伙的捉迷藏游戲。
(《且聽風吟》里的流逝時光和戰爭陰影,《彈子球》里的虛空時光和新別墅區,《尋羊》里的羊,《舞舞舞》里貫徹始終的死亡陰影,《鳥》里的綿谷升及他身後剝皮鮑里斯的陰影,《海邊的卡夫卡》里把中田強行變笨而且始終侵襲他身體的黑暗,都是那樣一個"大傢伙」)
更進一步的猜想:
村上春樹和他父親的關系,眾所周知,不是太好。而他小說里的父親形象,經常顯得功利、世俗、龐大、黑暗、和戰爭相關。村上春樹對女性尤其是年長女性的態度,比對男性態度好得多。《海邊的卡夫卡》里,田村卡夫卡間接弒父。我覺得,這可以當做他的另一個隱喻:他很抵制約定俗成的、專制的父權——那個「大傢伙」。
在我看來,村上春樹的最聰明處:
他擅長一兩人之間的對話,很擅長氣氛的描摹,所以他描寫「正常世界過渡到彼側世界的幽暗」時非常隨心所欲。所以無論他的篇幅多麼長,三人以上的對話其實很少。這也是後期他主角必須到處活動的原因:主角是書膽,得串起一切來。而且,他非常擅用比喻。他的比喻需要的不是精準,而是極強的畫面感。所以他的小說有非常細碎亮麗的鏡頭感,「如空中所見西奈半島般橫無際涯的飢餓」,「靜得像沉在湖底」,之類。加上他一邊不斷說自己很尋常,一邊惡意賣萌的猛加吐槽(這也是林少華老師譯得不算好的一點),很容易讓人覺得:
這個獨善其身的、偶爾有小傷感但大體冷幽默的、懷舊美好抵制按部就班社會的、對政治和戰爭及龐大機器抱著反感的、偶爾賣萌玩象徵的、想像力泛濫的傢伙,在跟一個龐大獃滯黑暗的對手捉迷藏。在偏長的小說里,他經常被對手搞得很壓抑;但若干極短篇小說里,對手既不夠可怕,互相折騰起來也無傷大雅——所以,他的極短篇小說,比如《夜半蜘蛛猴》里那些,格外歡樂。
J. 如何評價村上春樹的小說
村上春樹的作品風格深受歐美作家的影響,基調輕盈,少有日本戰後陰郁沉重回的文字答氣息,被稱作第一個純正的「二戰後時期作家」,並被譽為日本80年代的文學旗手,其作品在世界范圍內具有廣泛知名度。
村上春樹,日本現代著名小說家,生於京都伏見區。
畢業於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演劇科,亦擅長美國文學的翻譯,29歲開始寫作,第一部作品《且聽風吟》即獲得日本群像新人獎,1987年第五部長篇小說《挪威的森林》上市至2010年在日本暢銷一千萬冊,國內簡體版到2004年銷售總量786萬,引起「村上現象」。